了,不过也还早。小七指婚太早,你当年都舍不得了;到了啾啾这儿,咱们索性晚点儿。”
“便是也想叫小女婿从小一起培养着情分,也不急于这会子。等啾啾跟和嘉一般大了,四岁前后再考虑人选,也不迟”
婉兮垂首想想,便也“哦”了一声儿,当真就乖乖躺回去了。
“爷若这么说,我便不问了。想来也是我想多了。”
婉兮躺平,佯作闭上眼,已是半入了梦乡。
皇帝那边厢在被窝里挪了挪,肩膀与枕头还是摩擦出了簌簌的响动。虽则轻,可是就在耳畔,想不听见都不可能。
婉兮便也不急,索性她去问也问不出来什么,就等着皇上自己忍不住了才行。
果然,皇帝还是磨磨蹭蹭地翻身转回来,目光轻盈落在她面上,“九儿,睡着啦”
婉兮闭着眼,咕哝着道,“嗯,睡着了,已经开始做梦啦”
皇帝“噗”地一声儿笑出来,伸手过来拧了婉兮嘴巴子一下儿,“话说了一半儿,倒叫爷都睡不着了。说说,你今儿为何忽然问这个”
婉兮用被子蒙住脸,故意躲闪,“爷饶了奴才。奴才方才被爷折腾得已是散了架,奴才好困,求爷放奴才睡过去吧。”
皇帝可不依了,索性上前俯下来,用嘴封住她的嘴儿,又用了两根指头左右捏住了她的鼻翼去
婉兮被憋得实在没处可逃了,蹬着腿儿低喊,“爷还有您这么欺负人的”
皇帝老神在在地松了手,“笫帐之间无天子还不快说不说,爷就胳肢你了。”
婉兮浑身笑得都软了,一滩饴糖般摊在皇帝掌下,只得求饶,“奴才说,爷快饶了奴才。”
皇帝这才松手,伸手帮婉兮撩开被汗水粘在了面颊上的发丝儿,含笑垂眸望着眼前柔软婉转的人儿,“快说,说完了好歇着。”
婉兮那水灵灵儿的瞳仁悄然一转,“爷可别恼,实则怕是奴才想多了。都是啾啾,去了瀛台回来之后,与奴才说起瀛台的故事啊,结果说来说去不说回部王公,也不说宗亲们,非要都绕着便一个小哥哥来说。”
“可是奴才又没见过这个小哥哥,光听着啾啾讲说,心下也不明白不是虽则听出来,那孩子也在上书房里念书,跟拉旺和麒麟保同岁,还是功臣之子、皇后丹阐的子弟,论资格是可以行走宫禁的;可是皇上瀛台赐宴,那场合却不是孩子们随便能去的地儿才是啊。”
“拉旺是有皇上的旨意,可以去瞧瞧他家的亲戚;麒麟保呢,好歹还能说是给拉旺当侍卫去的。可是那小哥哥,仿佛没有什么理由才是。”
婉兮悄然抬眸,细细打量皇帝的神色,“况且奴才觉着,那小哥哥是兆惠公爷家的子侄,赐宴回部的时候儿,其实反倒该叫他有所回避才是”
幸得夜色如幕,今晚窗外月也是如娥眉,故此能帮皇帝掩住他面上的笑。
皇帝清了清嗓子,“哦原来是兆惠家的儿子么跟拉旺同学那便是六岁了,比啾啾大四岁的爷想想,哦,那是札兰泰。”
婉兮悄然扬眸,“札兰泰”
札兰二字为满语,泰则是蒙古话了。
“世代拥有;便是世代子孙皆贵之意”
皇帝耸耸肩,“倒是个有福气的名儿,你说是不是”
婉兮含笑点头,“也是。拉旺多尔济,是金刚、修行者;札兰泰则是贵有世代。这便一个是信仰之坚,一个是现世之福了。”
皇帝悄然藏住嘴角轻笑,垂首只盯着婉兮指甲盖儿上的反光瞧。
“平定回部,兆惠为统帅,是为首功。故此爷早加封了他宗室公品级。便是叫他虽是外臣,却也享受宗室的待遇,爷是将他当自家人看的。”
“因他之功,自然惠及他子侄。爷也赐给他儿子侍卫之职。兆惠家人丁倒是不旺,他的儿子里,相貌最为俊秀、爷看着最是喜欢的便是这个札兰泰。这个孩子也恰与拉旺、麒麟保他们一般大,爷便接他进宫来,在上书房里一块儿念书。”
婉兮便是垂首一笑,“奴才明白了,怪不得这孩子可在宫里自在行走,原来是早就有了侍卫之职务啊。”
皇帝拍拍婉兮的手,“既是侍卫,又还不满十岁,便叫他在宫里也常来常往着。他与拉旺、麒麟保一处念书,等散了学也尽可以到内廷里来转转。你便瞧着他,看这孩子书念的可好,人品相貌是否都入得你眼。”
皇帝深深凝注婉兮,“也不急,总归年岁还小呢。有的是光景看好了再说,若不够好,就更是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婉兮故意含笑道,“啾啾前头,还有八公主呢。自然是八公主指婚之后,才轮到啾啾呢。奴才啊,就当是为八公主先看着吧。”
皇帝却是一笑,却未说话。
婉兮轻声道,“当年爷为小七指婚,原本是六公主与小七的八字一起合的,可是爷却将拉旺指给了小七,跳过了六公主去;那这回,便不能再跳过八公主去了。”
“爷说呢不然忻嫔还不气坏了”
皇帝捏了婉兮面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