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以及其余辈分矮的宗室格格们去。
玉蕤看见婉兮情不自禁地微笑,便也含笑道,“……拉旺阿哥和保哥儿都争着抢着教咱们七公主。他们两个在上书房里,谙达们教得用心,皇上又几乎每日都要亲去考校他们的箭术,他们两个互相比着,倒是个个儿都百发百中了——有这样两个小师傅争着教,七公主想不射好都不成。”
婉兮也是忍俊不已,“所以咱们啾啾射不中,就是伦珠那孩子太纵着她了呗?”
玉蕤也是笑,“依我瞧着,伦珠倒是用心,只是咱们九公主总跑题儿——她拿过弓箭来啊,想的不是怎么拉弓射箭,她总是先凑到鼻子前闻去。那弓上用的牛角啊、鱼鳔胶啊,都叫她给分出来了。”
婉兮心下无法形容的满足。虽说小鹿儿去了,可是还有两个如此可爱的闺女在身边儿,回头想来,也总是安慰。
皇帝看得欢喜,他自己奉着皇太后,饮菖蒲酒;赐给内廷主位饮雄黄酒。
婉兮因有身子,自然不饮;其余内廷主位都是起身谢恩,各自饮尽了。
孩子们也不能饮酒,各自的母亲便都拢过来,用手蘸了雄黄酒,在孩子的额头写“王”字,又或者在耳朵、掌心等处涂抹一阵。一时之间,满堂的热闹,人人皆欢。
趁着这个当儿,婉兮悄然转眸,望向坐在语琴身后的兰贵人去。
因是御赐的酒,自然都要喝得涓滴不剩。兰贵人又是满洲格格,酒量甚好,这便饮得尤其豪迈。
见兰贵人面前的酒壶已空,婉兮便垂下头来,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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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后撤去膳桌,摆果子桌,用茶果。
正值五月好春光,果子桌上摆的都是新鲜的桑葚、樱桃之属。
皇帝也赐下节项恩赏来。有布料活计:纱、葛、扇子、香饼、香包、香袋、宫珮等;也有如从前婉兮做的避暑香珠之类可以驱虫避暑的香药,如紫金锭、蟾酥锭、盐水锭等。
这些都是最应时令的好东西,布料可做入夏的薄衣裳;香药可以避免暑气、毒虫。虽不贵重,却最是精细用心。
婉兮端坐良久,脚脖子都有些肿了,这便还是借口去净房,暂时离了去。
立在水边,今年看不见龙舟竞渡,倒叫心下安静些许——端午了,婉兮虽说之前一直含笑而坐,可是心下其实早已酸楚了许久。
一道端午,便总想到屈原;一想到屈原,便忍不住想起“被明月兮佩宝璐;与天地兮比寿,与日月兮同光”……想起她的小鹿儿啊~~
抬眸望向天际,掌心却贴住肚子,婉兮在心中默默地呼喊着小鹿儿的名字,也期待将这一份母子之间的心灵交感,传导给此时肚子里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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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婉兮心情平复下来,回到殿中时,已是听见兰贵人惊呼了起来,“……我怎么又这样儿了?!”
婉兮不急不忙抬眸,果然看见兰贵人此时又是一脸的红疙瘩。
原本贵人的位分,这会子没人敢在皇太后和皇帝的面前这样大喊出来,可因为是兰贵人,众人便也都忍了。
皇太后瞧见了也是皱眉,“这是怎么说的?还不快传太医?”
太医来给诊脉,却也一时委决不下,只说,“兴许是在这水上吹了水风,起了风疙瘩;又或者是饮下雄黄酒,许是有些饮急了,这便串了皮去。”
皇太后觉着有理,便叫太医按着这个开方子。兰贵人却自己不依起来,“回皇太后,妾身脸上这红疙瘩,已然不是头一回起了。若说今日是吹了水风,或者是饮了雄黄的缘故,那之前的又是怎么说?”
“妾身便觉着,今日依旧还是从前那回的缘故,倒不是水风和雄黄酒使然!”
皇太后也是一怔,“你从前脸上就起过这红疙瘩?几时的事?”
“是二月……”兰贵人委委屈屈地跪倒,含着眼泪,将上回的事儿哀哀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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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贵人的话说完,整个后宫里便所有人都盯住了鄂常在去。
兰贵人将日期记得那么清楚,那会子语琴和豫嫔都不在,唯有鄂常在。
鄂常在已知情势不对,急忙起身,满面苍白跪倒在地,“……小妾,小妾实在是不知此事。兰贵人病了,小妾也是难过,只是此事实在于小妾无关啊!”
皇太后眯眼盯着鄂常在,缓缓地笑了,“与你无关?这话儿说的倒是奇了,这满屋子里的人呢,有谁说了跟你有关么?你自己又心虚什么,何必跳出来急着辩白了去?!”
老太太平素慈祥和蔼,可是一旦绷起脸来,那股子气势压得人都抬不起头来。
鄂常在惊慌伏地,便是抬起头来,都不敢对上皇太后的眼睛,只能哀哀落泪道,“回皇太后,因为,因为兰贵人这样说过之后,便这殿中所有人都盯着小妾瞧。小妾便知道,必定是大家伙儿都疑心上小妾了。”
“可是小妾,小妾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不过是小小一个常在,更何况是曾经掣肘了皇帝整整十年去的权臣鄂尔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