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辛苦了。”
语琴也终是再看不过去,冷笑一声道,“哎哟哟,我瞧出来了,忻嫔今儿是气儿不顺啊!也不知道是谁给了忻嫔委屈受,叫忻嫔这样沉不住气了,非要到令妃的宫里来闹。”
“且不说令妃刚刚临盆三日,七公主尚小;便是皇上和咱们姐妹们还在呢,忻嫔这便来闹,又是要闹给谁看?”
颖嫔也笑道,“我说句不合适的:打狗还要看主人。玉叶姑娘是令妃位下的掌事儿女子,便是有错自然有令妃管束;再说皇上还在呢,怎么就轮得到忻嫔来说三道四了?”
“依我看啊,忻嫔若想管教女子,还是该先管好自己宫里的人。别回头叫旁人也揪出什么来!”
忻嫔眸光一冷,横向两人去。
旁人说什么倒也罢了,如今她们三人是同在嫔位。她便是受令妃的委屈,也不至于要受庆嫔和颖嫔的去啊!
“多谢二位姐姐教诲。只是二位姐姐怕是多心了——小妹一向将令姐姐当成自己的亲姐姐,便也将永寿宫里的人都当成自己的家人,这便有什么便说什么,从不藏着掖着。所谓‘心直口快’便是小妹一向的习惯。”
忻嫔直直盯着语琴和颖嫔,目光毫无闪躲之意。
皇帝终于长眉陡然一拧,“这又是做什么?果然是教训完了令妃的女子,又要连同在嫔位、比你进宫早那么多年的主位计较去了?”
“忻嫔,朕给你封号‘忻’,本是欢喜之意。朕本是希望你年少活泼,能给后宫带来欢喜之意……瞧瞧你今日这是在做什么?!”
忻嫔忙跪倒。
皇帝哼了一声,“以今日所见,朕倒有些后悔当年赐下封号之时,仿佛倒应该将慎贵人的‘慎’字给了你才是!”
忻嫔深深垂首,不敢再说话。
正说着话,外头忽然来报,说皇太后的赏赐颁下来了。
皇帝急忙带领众人行礼相迎。
寿山含笑走入,先给皇帝请安之后,将给婉兮和七公主的恩赐交给了玉叶去。
寿山扭头见了忻嫔便笑,“……皇太后今儿同赐下给六公主的周岁儿恩赐,给七公主的洗三恩赐。按着公主的序齿,奴才本该先给忻主子和六公主送过去,只是这会子听说皇上在令主子这儿呐,那奴才便也先到令主子这边儿来了。”
“忻主子不会跟老奴计较吧?”
忻嫔忙含笑道,“谙达这是说的哪里话来?令姐姐身在妃位,我不过是嫔位,那谙达本就该先到令姐姐这儿来。这点子规矩,我自是懂的。”
皇帝倒先无声看了皇太后给六公主和七公主的两份儿恩赐,长眉便是陡然一结。
按着《会典》、《宫中则例》,皇太后给两位公主的恩赐自然也都有固定的规矩,可是皇太后赏赐给六公主的,件数虽然与七公主相同,可是七公主的金银锞子是空心儿的,给六公主的却是实心儿的;给七公主的玉锁片是青玉,给六公主的却是和田白玉。
整个后宫,所有人都厚七公主,薄六公主之际,唯有皇太后的,是完全的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