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样子,“因为男爵的特殊要求,我们已经把这过程经历了两遍了,所以我相信你们应该没有更多的证据和论述了,那么本案将择期定判。当然,男爵大人,你是贵族,因此也可以行使贵族的复审权,三度申诉但那就是最后一次了。”
他摘下眼镜
“而在那之前,我建议你去雇一个辩护师,他们的行会就在光荣区,总比您大老远从城堡里赶来,在空明宫里当着王子殿下的面大声嚷嚷的要好。”
特伦特男爵浑身一颤
“雇佣辩护师,又要花钱”
“是的,又要花钱,”布伦南审判官叹了一口气,“但是能少些麻烦。”
他一敲法槌“闭庭。”
审判厅里重新传出纷纷议论。
“但是官老爷,大人们,”那位村长的声音颤巍巍地响起,“我们的粮食还被扣着,如果他再申诉,再拖错过集市,再几个月就要过冬,我们拖不下去了”
他身边的斯里曼尼辩护师伸手扯了扯他,阻止了村长继续。
“我很同情你,这位莫利纳村长,但是既然你们接受了背后资助人的建议,把此事提起上诉,就应当料到其中的风险,”布伦南看向斯里曼尼,又看向后方的旁听席,目光不善,“而你们也许该想想那些资助你们上庭的人,他们在意的,真的是你们的粮食,你们的利益还是一旦拖入漫长的审判流程后,他们能从一群走投无路的贫民,以及一片上下凋敝的土地上所获得的东西”
这话听得泰尔斯目光一动。
村长听得一片懵懂,但很快被斯里曼尼拉走。
布伦南审判官似有犹豫,他又回过头来,对整个大厅叹息道
“说实话,作为审判官,我并不乐见这场审判。”
“作为审判官,我本该试着弥合公正,约束强者,保护弱者。但事实是,这场审判里真正的强者,反倒躲在暗处继续得益,而明面上的双方都损失惨重。”
泰尔斯和詹恩对视一眼。
老审判官看了看两边的男爵和村长
“可是既然规则如此恕我再多一句嘴罢律令规条只是死的文字,流动在文字之外的,才是真正的力量,而如果你们继续囿于前者而忽视后者”
布伦南审判官长叹一声,闭口不言。
席位上的詹恩皱起眉头,他招来下属
“吩咐下去,从今年的应灾款里拨一部分钱,补那批农户因此损失的售粮差价。”
他目光一寒
“同时给粮商公会带个口信我在看。”
陷入沉思的泰尔斯轻哼一声“想不到了。”
詹恩瞥了他一眼。
咚。
“下一个案件,第680100882号,”布伦南审判官重新戴上眼镜,“羊毛公会的三位商人,诉贝德伦勋爵债务违约”
他话说到一半,向二层看去
“为什么你们还在这儿两位公爵”
啊
泰尔斯和詹恩一愣。
“难道不知道大人物的到来,会严重转移人们的注意,分走我的权威,影响审判庭的工作吗”
布伦南语气不佳
“还是觉得罚金不够多”
下一秒,泰尔斯和詹恩咻地一声从座椅上弹起来,消失在所有人面前。
泰尔斯和詹恩双双走出审判厅。
“很好,至少我们现在知道,”詹恩冷冷一笑,“这场审判只是某个无脑贵族病急乱投医。”
他望了泰尔斯一眼
“而非某人对翡翠城伸手的工具。”
泰尔斯皱起眉头这就开始演了
重新来到公众面前的詹恩对泰尔斯态度冷淡,甚至连简单几句寒暄都没有就离开了,阿什福德向着泰尔斯鞠了一躬,笑眯眯地随主人离开。
而泰尔斯看着詹恩的背影,又看了看审判厅的位置,最后望向建立在祖先岩上的空明宫,陷入沉思。
“吾心繁冗。”他幽幽道。
一直等在门口的米兰达来到泰尔斯身旁,向离开的詹恩努了努下巴
“他还是不待见您”
泰尔斯摇了摇头,表情却变得凝重。
“米拉,你知道为什么,血色之年里埃克斯特人在入侵星辰之后,没法留下来,继续占领北境吗”
米兰达顿时一愣。
“北境人久沐王统,”要塞的无冬利剑反应极快,“也尊崇寒堡的统治,抗争不断,起义不绝。”
泰尔斯笑了。
“这当然是原因之一。”
“但我以前上课的时候,有另一个说法是,埃克斯特人的统治管理能力不足,他们只会也只能顾好自己家里那一亩三分地,多了就力有未逮,远了就首尾难顾,杂了就顾此失彼。”
米兰达目光一动。
“所以一旦没有军队镇压了,就要么天怒民怨官逼民反,要么经营惨淡灰溜溜撤走,总之,埃克斯特人的统治有其界限他们无法理解,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