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
“莫里斯那个胖子,还有您,殿下,你们让我明白,我对抗的不止是犯罪。”
科恩怔怔道
“我不知道,不知道我做的这些事情有没有用我自己有时候都在怀疑,我是否真如他们所说,只是个傻乎乎做无用功的笨蛋,一个傻逼警戒官。”
泰尔斯不忍地看着他,却不知如何劝慰。
“就连改变警戒厅里某个花盆摆放的位置,”科恩笑了,笑容有些凄凉
“我都无能为力。”
哥洛佛忍不住出言
“你是卡拉比扬家的大少爷,如果你都不行”
“你说对了,”科恩看向他,苦笑着摇头
“正因我是卡拉比扬家的继承人。”
“但是”
科恩缓缓低头。
“我只有一把剑,势单力孤。”
警戒官看着自己的家传佩剑,叹息道
“却要面对它自己割开的伤口。”
“太难了。”
泰尔斯同样叹了一口气。
“你还记得药剂店的那个姑娘吗,”王子轻声道
“燕妮。”
三人扭过头。
“她只有一双手,”泰尔斯低着头,看着脚下越发凹凸不平的路面,一心一意地数着陷坑
“正如你也只有一把剑。”
“你觉得,谁比较难”
科恩愣住了。
但泰尔斯没有再开口,他只是死死盯着脚下的路。
这个质料,这个脚感,这个方向。
越来越近了。
熟悉感和恐慌感同时袭来,让他不愿抬头。
但路途终究有走完的时候。
“我们到了。”
仿佛仅仅过了一秒钟,莱约克冷酷孤寂的声音就响起在耳边
“这就是废屋。”
“乞儿们一般都在”
废屋。
泰尔斯硬生生地止住自己的颤抖,抬起头来。
熟悉的门面,熟悉的壕沟,熟悉的一排排破败房屋
嗯
几乎同时,科恩和莱约克的脸色也变了。
“奇怪。”
科恩打量着废屋那道锈迹斑斑的铁门。
“怎么了”哥洛佛不解。
科恩跨进铁门,望着眼前一排排陈旧倾颓的房屋内外,不少衣衫褴褛而脏污不堪的人抬起头,麻木地向他们看来。
警戒官皱眉道
“它里面有人。”
哥洛佛冷哼
“废话。”
“不不不,你不明白,”科恩解释道“之前几年,我跟着警戒厅的队伍来扫荡过,废屋每次都是空空荡荡人渣们总能提前转移,包括他们控制之下的无数流浪儿什么都抓不到。”
科恩疑惑地向前走去
“我只是,从来没见过它有人住的样子。”
泰尔斯跟上他的脚步,眉头紧锁。
他们踏着糟糕的泥路,走过一排排年久失修的石屋。
“都是些老弱病残。”
哥洛佛走过一间屋子,往里面望了一眼
“还有流浪汉乞儿也有。”
但泰尔斯依旧眉头紧锁。
他们转过一个拐角,走上少年再熟悉不过的路途第八屋,第十四屋,第二屋
泰尔斯努力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路上、门旁、屋檐下,到处都是衣不蔽体瘦骨嶙峋的贫民,他们或坐或躺,还有人嘶哑着向他们伸出乞讨的手。
“不对。”莱约克踹开一个伸手摸他靴子的流浪汉,终于忍不住了。
“废屋不对。”
哥洛佛扭头不屑
“你又怎么了”
莱约克摇摇头
“我这几年不怎么来了,但是”
他警惕地环顾四周
“废屋的管理不该这么松懈,还有”
“按照惯例,这里只该有乞儿和打手才对。”
“而且不该有这么多流浪汉有些根本就不是兄弟会的人。”
哥洛佛依旧不能理解,但科恩却眯起眼睛。
唯有泰尔斯,他看着被贫民们挤得满满当当的废屋,没有说话。
就在此时,旁边的一张破躺椅上传来懒洋洋的声音
“嘿,如果你们想来打劫,那就找错地儿了。”
四人转过头一个同样面黄肌瘦,形容可怜的男人从躺椅上直起腰,打着哈欠
“废屋可是黑街兄弟会的”
莱约克眼神一动
“默特萨”
听见这个名字,面有菜色的男人一颤。
他从躺椅上挣起来,仔细盯着静谧杀手,最终怔怔地喊出对方的名字
“你是莱约克”
“是,”莱约克从惊讶中回过神来
“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