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担忧,相反更加的安心一些,没有追问什么,道:“孙白谷相较于毕自严,更加有锐气,没有毕自严那么多束缚,应当能完成皇上的重托。”
毕自严出自于旧官僚,或者说东林党的夹缝中,他不是东林党人,担任忠臣以来,极力稳住朝局,自然深陷复杂的关系网中。孙传庭相对简单很多,做起事情来,会更加锐利,锋芒毕露。
朱栩笑着点点头,孙传庭是他指定的第二任‘首辅’,朝野多年前就心知肚明,现在只能说是顺理成章。
李解语察言观色,见两人算是谈完了,倒了杯茶给孙承宗,道“孙阁老请用。”
对于这位李娘娘,朝野是有很多看法,很多人都直接将他当做了郑贵妃,恶评如潮。但孙承宗对朱栩的想法很清楚,也知道这位李娘娘是受了委屈。
孙承宗双手接过,道:“谢娘娘。”
李解语微笑,不复多言。她希望与外廷‘和解’,不要追着他们母子不放。
朱栩看着李解语,对她的小心思洞若观火,没有拆穿。
与孙承宗闲聊了一阵子,朱栩便在乾清宫接见了暹罗,缅甸二国的使臣。
东南半岛的情势比大明还要复杂,暹罗看似吃掉了南掌等国,在东南半岛傲视群雄,但同样面临灾情,内部势力错综复杂,明显的盛极而衰之兆。
缅甸更加复杂,内部本来就四分五裂,从万历年间缅王就试图统一缅甸,结果是事与愿违,加上灾情如火,缅甸是虚弱到极点。
两国内部自顾不暇,现在外面的威胁与日俱增,希望与大明‘和谈’显然是占据了上风。
他们已经见过孙承宗,傅昌宗,基本的条件已经谈妥,主要就是‘归还’以前侵占的大明领土,接着是确认藩属关系,纳贡数额,外加就是一系列的商贸条约,军事条约。
大明还是相当‘温和’的,没有提太多过分的要求,两国急于和谈,基本都能接受,这次面见大明皇帝陛下,是礼节性的,也是最后的确认的。
乾清宫正殿,朱栩坐在龙椅上,缅甸,暹罗二位使臣站在下面,殿里相当安静。
朱栩手里有两摞,各三本的文书。
他翻开第一本,是暹罗国王给大明皇帝陛下的手书奏本,里面都是臣子恭敬的话语。
第二本,是大明与暹罗‘和谈’跳跃,其中约定了国土疆界,纳贡数额以及定期朝贡的时间等。
实际上,大明从两国强行划分了近半个云南的领土,朝贡的数额也翻了一倍,两国国王还要定期入京向大明皇帝陛下行君臣之礼。
第三本,是一本商贸条约,暹罗将在三年内,从大明进口布匹,丝绸,瓷器,茶悠的转着茶杯。
这个中年人似乎感觉朱宗汉易动了,道:“主子,我现在在洪承畴那做参谋,我能模仿他的笔记,等他到了河南,洪承畴联络曹文诏的反叛亲笔信就会落到竞争手里,稍一谋划,景正必死无疑!”
朱宗汉抬头看了这个人一眼,这个人是当年代善府邸的人,是个汉人。
朱宗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我比你了解景正,你这要的小手段根本杀不了他,再说了,我也没想杀他。”
这个中年人一怔,道:“主子,切不可妇人之仁,我知道,景正对你不错,可是亡国之仇不共戴天,难道你要眼睁睁的看着多尔衮仅剩下的那一点人消失不见,世上再无女真吗?”
朱宗汉眉头动了下,道:“你去吧,这件事我心里有数,没有我的命令,你切不可妄动,还有,洪承畴虽然好色,也有贪污,这些被景正知道,最多就是罢官夺职,下狱几年。骆养性那些把柄,小事情还可以,谋反这种事,洪承畴还不敢。”
中年人谋划了已经很久,自然不会是朱宗汉三言两语可以打消的,急不可耐的道:“主子,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若是错过这一次,下次再想杀景正就千难万难了,女真一族的生死存亡,就在你的一念之间,切不可做华容道的关羽啊……”
朱宗汉眉头又皱了下,道:“我自有计划,去吧,告诉那些人,不能妄动,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景正,他这次说是避暑,肯定还有其他目的,我们不能被搂草打兔子,顺手解决了。”
中年人说的是口干舌燥,眼见朱宗汉无动于衷,只能恨恨的起身,转身下了花船,快速离去。
等这个中年人走了,一个画船悄悄靠近,一个带着斗篷的粗壮男子走了进来。
朱宗汉仿佛没有察觉,默默的喝茶,看着桌面发呆。
这个粗壮男子进来,在朱宗汉对面坐下,拿下斗篷,露出一张苍老,满是风霜的脸。
这个人五十多岁,脸角峥嵘,双眸精芒内敛,依稀可以看见年轻时候的锋芒。
——代善!
这个本应该在南安南的人,居然出现在南昌府,在见朱宗汉!
代善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道:“怎么,犹豫了?”
朱宗汉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默然的看着桌面。他表情僵硬,外人很难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