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这是怎么生的气,你解开不就完了,不让医家撵出来才怪,心想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但跟禄二爷的女眷呢,就是另一个样子。
前天那村子疫病多严重,他们是头一次去,彻底大清理。把病人抬到消毒过的屋子里,原屋子消毒过再抬回去。疫病的病人,再加上村庄里穷人居多,衣着未必归着,形容未必整洁,换成别的女眷们,十万八千里以外,早就掩鼻子跑开。
禄二爷的队伍里没有这样的人,就是韩家四太太,犯恶心吐了好些回,吐过也依然咬着牙回去,帮忙烧热水送热水,给病人喂药等等。
出城的这些日子,个个都成了小医生。香姐儿说不复杂的病情交给她们,不是空穴来风。
章太医说好,就看下一个病人,他名医世家,看的一快二误诊率低。香姐儿让开,准备往各处看一看的时候,见到一匹快马流星似的飞驰而来。
地还泥泞,蹄声的的,把泥踏得翻飞往两边,也肆无忌惮地溅到马身和人衣上,但这个人不管不顾的,带着下狂刀暴剑也不能阻止的风势,一气往这里冲来。
自从袁训发觉疫病这事可能有鬼,家里的亲戚们又白天攻书不能影响,侯爷问镇南王要一队人守着。
正要上前拦阻,龙书慧从帐篷里伸头出来,火旁满头大汗的龙书慧笑道:“这是顺爷爷,是我们家的人。”
顺伯这就无人阻挡,直入这小小的营地,也就在进入营地的一瞬间,喜极而呼:“二姑娘,侯爷大捷了!”
全营地的人都愣住,顺伯省悟过来自己说错,这时候马也到了香姐儿面前,顺伯跳下马哈哈大笑:“二姑娘,梁山王爷他总算大捷了,小王爷亲口说出,这本是侯爷定下的一计,哈哈,我老头子就赶紧的来回给二姑娘,在这里我要说上一句,我老头子大仗小仗打过不少,我早就知道,我早就知道哈哈……”
小王爷往学里去闹事,顺伯和孔青跟着世子和胖二公子都在学里。
顺伯听说过,跟孔青争了争,倚老卖老,孔青让给他,顺伯先往书房里打听,说侯爷让宣进宫,家里得了赏赐。对袁训的孩子们,顺伯虽只跟着胖二公子,但个个都喜欢。想想这好消息,大姑娘处不用说,太子府上消息能不灵通?小六公子处不用说,他就在宫里呆着。只有二姑娘还不知道,要上一匹马,就来告诉她。
营地里跟宫里、忠毅侯府一样,也沸腾了。女眷们纷纷走出来询问,一个个为袁训欢喜不禁的语声中,只有奶妈是悄声的埋怨。
“顺伯,顺大爷?”低低的话。
长着十张嘴也回答不过来的顺伯没听到,同女眷们热烈的话相比,奶妈的嗓音太低。
“顺大爷,顺爷爷?”奶妈索性揪了顺伯的衣后襟。这个时候,也论不上这举动不对。
顺伯警觉,回身一看:“哟,是您呐,妈妈你别着急,等我回完夫人奶奶的话,再对您细细地说这大捷的事情啊,哈哈,我早就想到,”把个脸扭回去。
衣后襟又让扯一下,这一次更重。顺伯再次回身,奶妈板起脸:“我不急,大捷放在那里,等我晚上回去慢慢的听,它跑不了。我是提醒您,您说错了话。”
“没有,”顺伯摇着头:“我听得可真儿呢,大捷了!”
“哎,我是说,你来到怎么说二姑娘呢?分明是禄二爷嘛。”奶妈埋怨着。
顺伯恍然大悟:“哈哈,有劳妈妈提醒,我老糊涂了,禄二爷当差呢,可不能用家里的称呼。”
“就是这个话。”奶妈笑上一笑。
围过来的女眷们也帮着奶妈:“禄二爷是官称,不能叫错。”大家笑起来。
章太医都觉得这话太有趣,等待下一个病人的时候,他也笑了笑。别的医生更是忍不住,跟着都有了笑。
顺伯重扬嗓子,高呼一声:“禄二爷您请听了,侯爷好计策,梁山王大捷,斩下无数好头颅,拿下无数好人质,如今班师边城去也!”
爆笑声四处起来,守营地的兵按说不苟言笑,也分了心笑得几乎摔倒。
奶妈夸道:“您老人家不愧当过二品大将军,这战报回的好。”
顺伯退后一步,隔着女眷再对香姐儿行了一个礼,回身上马,笑道:“夫人奶奶们,有话晚上家里吃酒说吧,我想起来了,不能在这里乐着,我跟小爷呢,这会儿该放学,我回去了。”
“好走好走,”女眷们对他扬起手,不少病人也扬起手。出营地的时候,小队长带着士兵们,给他行个礼。
这位曾是二品大将军不是吗?
顺伯这一刻骄傲极了,这是他看着袁训长大应该出来的骄傲,这就挂在面上,一径的去了。
在他走以后,让喜讯原地愣住的香姐儿醒过神来,同样的骄傲,同样的语气:“我早就知道,禄二爷料事如神,早就知道姑丈不会负爹爹,早就知道爹爹有主张。我早就知道……”
“扑哧”,章太医又一次喷笑。
奶妈好笑:“我的二爷呀,刚走了一个早就知道,又有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