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讲给我,更要讲给别人,家翁名讳,家族声望,那也是一个人的资本呀。这点你不会用,现在,在新朝的圈子里,人人都只把你当成没有背景的一小卒,所以他们才敢予杀予拿。”
刘启惊起。
他这才醒悟到自己如此忽视,正是问题所在。不过自己阿爸……声名并不显赫,自己家族,那要是出了塞,大大有名,但是在靖康国内……真的难以提及。他叹了口气,有点自卑地说:“我们是归国人,我随我阿爸来中原并不久,在他们眼里,不过一介蛮夷。有人还说我阿爸是依附鲁党的奸臣。唉。你说,难道就没有不靠家族、阿翁,白手起家的英雄豪杰吗?”他又说:“我?不信。”
樊英花叹息说:“艰难多了。眼下我们家族,实力底蕴都不低,之所以难以号令群雄,却是声望呀,多少年,没有人出郡为官。要是井郡王氏,河东薛氏处在咱们这个位置上,怕立刻改观。”
刘启冷哼说:“不。如果是他们,家族里就没有樊全、樊缺、陆川这些英武的好汉,谁去打仗?一样完蛋。”
樊英花轻声说:“这几天,你就安心住在这里,不要瞎担心,要是你我都不能保全,不如一剑自刎算了。你需要点什么?给我讲?”
刘启“哦”一声,说:“你给我带几套书吧。来勤王的路上,我把我阿爸刚买到的一刊《梦溪实录》给带上了,结果没读完,遗失在乱军中,那是一部杂家巨著,心里老觉得想再读,若是能找来就好啦。要是找不来,就找些地方志略吧。”他乐滋滋地说:“牢房安坐读诗书,那定是好男儿。”
樊英花愕然道:“你要读书?”
刘启反问:“对呀。怎么啦。”
樊英花连忙说没什么,起身说:“好吧。我给你找去。只是意外吧,没想到你还读过书。”
刘启大为不忿:“我没读过书?我什么书没读过?读过的起码汉马充栋……”
樊英花又疑惑了,苦笑更正:“汗牛充栋。这就是你读书读的?以我看,你也是装读书充样子。”
她都走了。
刘启还在大喊:“你什么意思呀。我就是有些句词记得不牢。当我不读书?我有那么爱假充?”
樊英花走出牢房,几骑飞一般驰到。
她定睛一看,为首的是自己的哥哥李玉,就冷冷地站着。
李玉猛地一勒马缰,警告说:“没想到你看完父亲,还真直奔这里来。你可不能放他。除非你想气死阿翁。阿翁病着。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