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颇为满意,被宁毅叮嘱着不要乱动,她便也坐在床边,双手平平放在膝上看着宁毅忙忙碌碌地安顿她,面上带着微笑,脸色红红的,小媳妇一般但接下来便被念了
而人们被说的第一句往往是“不是我说你”
“不是我说你”宁毅皱眉说道,“我下午就有点忍不住了人家天下第一艾铁臂膀周侗,我都说过好多次了这种老头子说了要打你,为了面子一定是要打你的,你居然还留手了那老头说你想要留手,你别不承认艾你才二十多岁,又不是什么天下无敌,在周侗面前想留手,说出去以后大家会说打死你都是活该的你当自己是方腊还是司空南啊”
从下午开始宁毅心中就在想着这件事,以他养气的功力对着旁人固然可以所有情绪都放在心里对上自己人便直接了一点只是这话说完,红提也在那边看着他,笑容变得更深了只是语气显得委屈
“你……真想我不留手的跟周前辈打翱”
“不能留手啊……另外不要叫什么周前辈,对他没什么好感”
“可是……你也听到了我是战阵之上练的打法,全力出手便是生死相搏,对上武艺低些的倒是没事对上这位周前辈,若我不留手,他便也留不了手今日要分胜负,就自能不死不休……那样,我今日肯定是死了……”
红提说到最后,语气轻柔,宁毅皱了皱眉,表情僵了片刻之后方才挥手:“这样啊……那就算了,这家伙的武功确实太高,他三拳就能打成那样……实在是个老怪物……”
红提摇头道:“也不是,当时他若真要杀人,我还是可以立刻起身护着你逃的……”
说到这里,脸色微微红起来,宁毅愣了愣:“那……你……骗人的啊……”
红着脸的女子继续用力摇头:“不是艾当时要立刻起来搏命,往后伤势难愈,若是顺其自然,我调息好后,便无大碍了嗯……这样总是好些……”
镇定地将这番话说完,红提脸色才恢复平常,看了宁毅一眼
“不过,周前辈拜托你的那件事情……你准备答应他吗?”
宁毅的脸色严肃下来,片刻,冷漠地摇了摇头:“再说吧……”
宁毅等人既然在客栈中住下,不久之后,便有官府之人以及独龙岗散布在周围县城寻他的人找过来宁毅安顿好红提之后,一一接洽做了安排,他既然已经无事,客栈之中又有红提与周侗以及周侗身边那位名叫“福禄”的仆人在,接下来,便是官兵与独龙岗对竹溪安平几县的大规腻扫,宁毅这边,就没有太多后续的麻烦了
他接洽这些人时,周侗也在附近看了看,其后也只能叹息于这年轻人的领,齐鲁绿林的一番浩劫,看来不可避免只是以他此时的心情和想法,也是懒得为这些绿林人出头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在周侗的这边,大抵也有着“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的感觉,有些事情,真是咎由自痊怨不得人
这天在仪元县的这间客栈里,宁毅与红提住的是两间上房,周侗由于与老板的关系,住的是客栈后方一个原属于老板的独立的小院子也不知是因为习惯还是什么,夜色渐深之时,周侗并未睡去,他在院落中缓缓地练了一套拳,然后坐着喝茶,点一盏油灯编写武经直到深夜待到子时过后,又在院落里拿了根木棍练了简单的棍法,不久,巡夜人敲起铜锣院落的后门外,一道身影在黑暗的道路上迟疑着,已经徘徊好久,待他终于鼓起一丝勇气时,院门开了,光芒从里面浸出来,出现在门口的,是作为周侗仆人的中年人福禄,他脸上带着笑容,对外面的男子伸了伸手
“林冲小弟,别多想了,便进来吧”
“大师兄……”此时站在门外街道上的,正是林冲,他眼中噙着泪,“我今天看到师父来了……师父他老人家……”
“嘘,莫要声张主人他都知道的”
林冲点了点头,朝着里面走去,进入院门,他便看到了正站在院落一角小幅度挥动手中棍棒的老人他眼中一热,便跪下了,头磕下去
“师父……”
像是有千言万语堵在喉头林冲语声哽咽,却说不出话来,只砰砰砰地磕了三个头,老人在墙角挥棒并未说话,他便一直伏在地上跪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院落中,夜色里只有周侗偶尔挥棒惊起的响声,这边的屋檐下,福禄笼着袖子,站在那儿静静地看着如此过了近半刻钟的时间,周侗手中的棍棒停下,苍老的声音响起来
“你……来做什么?”
“……你来做什么?”
院落里寂静得几乎令人窒息的气氛此时才有着些许的缓解林冲跪在那儿,身形微微有些颤抖,他自幼习武,眼前的周侗未必是他最亲近的一名师父但绝对是最重要的师父这一切也是因为御拳馆并非是什么私人武馆的缘故周侗就算闭门收弟子,人数也算不得少,师徒间的感情未必有一般的私人武馆那般亲近
对于周侗,林冲心中是崇敬的但因为这样的原因当几年前周侗自御拳馆离开后,师徒俩其实就没有了什么联系,也是因此,自己出事时,找不到也没想过找这位师父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