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时候,丹阳不死心的找她大舅,她大舅不是警察吗?孩子就觉得找她舅舅说不定就行。把大原逗的不行,“你安心在学校,要是你们这么大的孩子都得操心抓特|务,那舅舅真成了吃干饭的了。”
林百川却表扬丹阳:“……我们孩子这警惕性是对的。老jiang亡我之心不死!这种革|命的的警惕性坚决不能丢失……”
说的压根就不是一码事。
大原就说:“派出所每天得花大半天的时间处理群众举报。如今啊,到城里找活的农村人越来越多了,管理又松散。常有小偷小摸。有些群众呢,又把这些人跟特|务混为一谈。说这个贼头贼脑见人就跑,说那个藏头露尾见人就躲。其实这些人就是不知道怎么跟城里人打交道。举报了,就得查证吧!一天到晚的就干这些事了。就连各个厂子的保卫科都没闲着。厂子不叫亲属进去,这些人就在厂子外面安营扎寨。这都是隐患,能不提起十二分精神吗?”
常秋云提醒大原:“你对人家客气些。要是有办法,谁乐意这么抛家舍业的跑出来?”
客气着呢!
官|僚作风要不得嘛!
涌进城里的农民太多,城里的粮食都有些供不应求了。平价粮食一次就能买个三五斤的,多的没有,过几天,等粮食调拨过来了,你们再来。
而黑市的粮食呢?价位那是节节攀升。
这么多人到了城市,给城市造成的负担是不可估量的。
许是各地的问题都差不多,很快的,下文件了,要劝止农民盲目流进城市。
‘盲流’这个词,就是这个时候在这样一个背景下出现的。
大原这边又忙着劝止进城的农民去了,没几天,广播里好消息传来,停战协议签订了。
这之于林家来说,是个好消息。
早一天结束战争,才能早一天知道大??的情况。
不过这些事,除了林百川自己能想办法打听,别人也帮不上什么忙。
林雨桐和四爷自从五月开始,就真的忙了起来。
四爷那边仿制的设备,到了测试阶段。忙,特别忙,忙到不用解释的那种忙。
林雨桐这边呢,也挺忙。
只要有空,她就出去,干嘛呢?买粮食!
不管是什么粮食,她都要。今天排队买三斤,明天排队买五斤,家里的粮食,塞的到处都是。柜子里,床底下,只要能放的地方,都放。
手里不攒钱,有钱就去买。
家里放不下了,就直接带去林家,林家再怎么说,也是小两层了。曾经是有钱人家的房子,也是带着菜窖的,家里铁定塞的下。
常秋云就说:“不好买是不好买,但还不到买不到的程度吧,你这是干啥?”
大部分都跟常秋云一个想法。
可是林雨桐知道,不就之后,粮食这不是就得统销统购了吗?
每人每月多少额度这是定好的,想额外弄到粮食,多难呐!
但话却不能这么说。
林雨桐就说:“您想啊,农村人跑出来也是为了口饭吃。国家但凡有一点办法,能把出来讨生活的人又叫遣返回去吗?都是当家嘛,这当个大家跟当个小家是一样的。前几年,咱家吃不饱饭的时候,家里的粮食也不是敞开了叫我们吃的。您跟我奶可不就是给我们定量了。一人一顿吃多少,想再多吃一口,都没有。换着您要是那个当家的,家里的人多口粮少,这身强力壮能力强的肯定就多吃多占,这体弱没本事的,那可不就得饿死了。为了不叫没本事的饿死,那就不如给大家都限量吧。个人吃个人那一份,这才是过日子的办法……”
嗯!
常秋云点头:“是这个道理!”
买粮的队伍又多了一个常秋云。老太太是不反对的,她也说了:“家中有粮,心里不慌。”
但厂里,却不是每个人都能理解林雨桐这种做法的。桂兰就笑话林雨桐,说了:“你这进城都好几年了,也都是厂里的干部了。怎么还是小农的意识呢。咋跟地主老财似的,别的都不存,就存粮食了。”
林雨桐看了在另一边炒菜的钱思远,心说:桂兰一定是对地主这种生物有误解。地主可不只是知道藏粮食,人家藏了别的东西也不可能叫你知道。贫穷限制了一个人的想象力,这话真不错。就拿人家钱思远来说吧,人家他爹就是比较有脑子的那种,特别知道取舍。
她也不跟桂兰辩解,就说:“要是不换成粮食,我怕我家那位又想买啥戏匣子……与其叫他乱花,还不如我都花出去省心。”
这话倒是叫很多人听进去了。
对那些玩意,男人们可是比女人们的执念深的多。
不少人都表示,得空了也都换成粮食和布,更实在。
钱思远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回去吃饭的时候就有一口没一口的往嘴里送。庄婷婷喂了孩子过来吃的时候,见他没怎么动筷子还问呢:“咋的了?哪不舒坦了?”
“不是……”他问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