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
沈溪继续骑马前行,唐寅换乘战马跟在沈溪身边,脸上满是担忧之色,“沈大人,这一战应对仓促,不会出状况吧”
“出什么状况”沈溪反问。
稍微迟疑,唐寅道“前方叛军具体数量没有确定,如果说他们的兵马数量超过一千,交兵时必会造成我方官兵死伤您之前说过要以收拢叛军为主,为何此战中没有派人去劝降的想法”
沈溪道“以此前所得情报,此地并无叛军主力,却有几股悍匪,并不归叛军头脑刘六、刘七调遣,说白了就是著名的山东响马你觉得这些人本官有跟他们讲和的必要”
唐寅马上明白过来。
沈溪不可能仓促间得知前线情况,应该是早有耳闻,甚至觉得有可能是沈溪故意创造全军仓促应战的局面。
唐寅心道“沈之厚做事太过出人意表,不过眼下之事倒也符合他的性格,想他在草原上九死一生,完全是刀口舔血过来的,现在刚出兵,遇到的也是小股响马,所以他想先试试麾下部队的反应和战斗力他的目的到底不只是为了平几个响马”
“不知在下应该做何”唐寅请示道。
沈溪打量唐寅“你不是有意见吗为何不说”
唐寅惭愧地道“在下之前还在分析几时跟叛军主力交兵,现在看来战场形势瞬息万变,想有万无一失的计划,根本就不可能,不如随机应变至于沈尚书之前的用兵方略,在下看来没什么纰漏”
“真的没有疏漏吗”
沈溪反问,脸上带着一抹轻蔑的表情。
唐寅看到后心生惭愧,他自然不想在沈溪身边混吃等死,硬着头皮道“沈尚书派出两路完全不可能配合的人马跟眼前这路贼寇哦,不对,是响马交战,可能会有麻烦,响马的战力显然要强于普通叛军,若是两路人马不知配合的话必定会出差错”
沈溪点了点头,算是赞同唐寅的说法。
“还有呢”
沈溪对唐寅的答案并不满意,继续追问。
唐寅稍微想了想,道“不过想来沈尚书觉得这路贼军应该不会对我军造成太大威胁,动用骑兵作战,比步骑结合好许多,就怕贼军中的骑兵逃得太快,天黑前可能完不成全歼敌军的任务。”
沈溪看着远处“那就要看后续出发的两路应该说三路人马,如何配合了,其中京营两路人马是关键”
唐寅点头道“如果真的是响马的话,未必会一触即溃,到时可能会有一番血战,如果京营和边军知道配合,或许能减少些死伤但沈尚书拿麾下将士性命换取经验教训,是否太过残忍了一些”
沈溪道“我可没有拿将士的性命开玩笑,上战场跟叛军交战是他们的责任,如果我只是派出有丰富作战经验的边军去跟叛军交战,京营这帮兵油子是否愿意”
这下唐寅回答不出来了。
沈溪再道“遇到困难,应该想办法解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世间可没有一成不变的作战计划,基本上所有的方略都是临时而起”
唐寅恭敬行礼“在下受教”
前线战局不明,沈溪并未打算带中军主力去跟贼寇交战,将这场战事的主导权交给了宋书和胡嵩跃等人。
一直快到天黑时,仍旧没有消息传回。
沈溪率领的中军已在运河边找了个地方驻扎,后续运送物资的队伍起行,中军这边派出人马前去接应。
扎营后,沈溪在中军大帐等候消息,陪同沈溪的人不多,除了唐寅和荆越外,再无旁人。
唐寅跟荆越是老相识,当年沈溪任三省总督时二人都在沈溪手下听用,荆越此时正在等候沈溪号令,随时增援前线。
“沈尚书,前面迟迟没有消息传回,是否再次派出援军那可是上千响马。”
唐寅不是对沈溪没有信心,而是对前线心怀鬼胎的京营和边军两路人马不信任,他觉得胡嵩跃和宋书很难配合作战,就算沈溪再自信,前线也可能会因为突发状况导致战局变化。
沈溪此时仍旧在看军事地图,这份地图比之前给唐寅那份更为细致。
沈溪没有抬头看唐寅,语气幽幽“你在担心什么之前我就跟你说过,胜败全看他们的造化,我已将具体作战部署告知,如果还出现问题,哪怕此战中全军覆没,也是他们咎由自取,响马可杀不进我的营地来”
“这”
唐寅愣了一下,情况的确如沈溪所言,纵横中原靠劫掠维生的一千多响马,就算再怎么自信,也不敢跟沈溪所部两万中军硬碰硬。
沈溪麾下装备大量新式火器,几千人马就让数万鞑靼铁骑折戟沉沙,更何况是区区毛贼
沈溪再道“伯虎兄尽管把心放回肚子便可我领兵在外,不需要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帖帖,如果每一场小战事都需要我亲力亲为的话,恐怕我一刻清闲都没有”
唐寅终于明白沈溪的用意,心道“沈之厚太过疲倦,接连几年都在外征战,不想把什么事都揽到身上,于是主动锻炼手下将士,哪怕是两支没什么配合且起过冲突的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