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时候都凌驾于朝廷律法之上,没有陛下点头准允,无人敢动张氏一门,这也是为何在下要提出禀明陛下的根本原因所在。”
张懋点头:“能让陛下知晓,自然最好不过,但老朽这里要提醒一句,这件事你得提早打定主意,哪怕兵部衙门不管,朝廷其余衙门也要发挥应有的作用,不然《大明律w的威严何在?当然,最好还是你来管,如此事情尚在可控范围内,如果是旁人做这事的话……”
话说了半截,张懋便打住,其用意却昭然若揭,那就是胁迫沈溪做事,让沈溪以兵部尚书的名义过问张氏兄弟为非作歹之事,帮张懋拔除五军都督府内这两个不安定因素。
沈溪微微点头:“走一步看一步吧,连明日在下是否能面圣还难说,即便见到,陛下是否肯听也存在问题,还有……这些事不过是道听途说而已,若陛下跟在下索要证据,不知从何而寻?”
说来说去,沈溪就是不肯诚心实意帮忙。
现在朝中出了什么事情,无论是官员还是皇亲贵胄有事,都希望沈溪帮忙跟朱厚照提及。
在沈溪看来,如果只是人事安排,就算举荐的都是些老掉渣的顽固老臣,帮忙说说也就罢了,现在让他跟张氏外戚正面对上,甚至到皇帝面前举报,纯粹是强人所难。
张懋到底是老狐狸,沈溪的意栈里,这也是他手下情报组织的一个据点。
沈溪称病不出的这些日子,他没有跟云柳和熙儿接触,情报系统依然正常运转,任何事情都无法瞒过他耳目。
“……大人,刘瑾倒台后,建昌侯乘朝廷清算阉党,在京师周边强占土地一千多亩,这还不算其通过强买强卖所得,合起来应有两千多亩,除此之外尚有五十多座农庄,京师近百家店铺……”
在云柳呈奏下,沈溪知道近来张延龄做事愈发不守规矩,得意忘形,为恶之烈比之前在弘治朝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沈溪道:“他这是觉得刘瑾死了,没人能跟他抗衡,所以想趁机敛财……他做的这些事简直是在挑战朝廷的底线。”
云柳再度呈奏:“建昌侯从周边农庄掳劫不下百名妇人充作侯府奴仆,所有人均被强行签下卖身契,另外建昌侯为了让那些不肯就范的士绅屈服,甚至做出当众辱人妻女之事,地方官府接到报案后一概不受理,就连顺天府都拒绝接下案子。”
沈溪点头:“意料之中的事情,还有呢?”
云柳道:“这次建昌侯肆无忌惮扩充田宅,打的是清除阉党残留的名义,但凡有不从者,一律以乱党之名抓走,许多人被秘密处死,京师周边百姓谈国舅色变,若是建昌侯上门提出购买土地,无论价格多低,只能咬牙变卖。甚至很多跟建昌侯有宿怨的士绅扔下产业逃离京师……”
熙儿在旁听到这些,咬紧牙关:“这种人,根本不配位列公侯,简直是大明的蛀虫。”
“不管是不是蛀虫,只要大明江山稳固,张太后屹立不倒,下面的官员谁敢得罪张氏外戚?那根本是跟自己的仕途和身家性命过不去……当然,也是因为京营控制权在此兄弟二人之手,位高权重还能随时调动军队,谁不害怕?”沈溪道。
云柳请示:“大人,是否要将案情呈奏陛下?”
沈溪微微摆手:“暂不忙……这件事我还得好好想想怎么处置,如果单纯是到陛下跟前检举的话,建昌侯根本就不会伤筋动骨,若让太后知晓,更会招来大麻烦……我现在不能硬碰硬,只能靠智取。”
“以大人如今的身份和地位,难道还不能劝服陛处置张氏外戚?”云柳显得不太理解。
沈溪道:“皇亲国戚跟朝臣最大的不同,是他们跟皇帝间有血缘关系,这是朝臣不能比拟的,我能做的就是把我所手头拥有的权力最大化,而不是说以鸡蛋碰石头的方式挑战这些人跟陛下的关系,如此于事无补不说,还会伤及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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